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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第3/3页)
睁开眼,立即看到一双布满担忧的桃花眼,他关切地看着自己,说出的话却是责备:你怎么受伤了? 何垂衣怔了一瞬,刚动了下左臂就被人一把摁住。 漠竹瞪他一眼,念念有词地说:你想气死我吗? 哪里的话,何垂衣只得继续躺下,无奈地笑了几声,大概是被树枝刮到了。 树枝刮了能流这么多血?漠竹狐疑地问。 其实方才手下提议先脱下何垂衣的衣服给他包扎,漠竹见他细皮嫩肉的模样想也不也想就拒绝了。等其他人一走,漠竹自己捯饬脱下他的衣服,仔细又郑重地包扎起来,只是过程中他不敢细看,连瞟都不敢多瞟两眼,虽然他没敢多看,但怎么想也知道,被树枝刮伤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不过,他的皮肤可真嫩,胳膊下那块儿跟豆腐似的,又滑又软。 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 漠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耳尖有些发红。 漠竹潇洒自由惯了,压根不知道掩藏情绪这回事儿,何垂衣失笑地看着他,用细白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垂,调笑道:我体质不好,平日磕碰一下都流血。你替我包扎的? 嗯。漠竹烫手似的抽回覆盖在何垂衣右手上的手,闷头道。 脱我衣服了? 漠竹惊恐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不脱怎么包扎?你又不是姑娘,脱了还要我负责不成? 何垂衣无辜地看着他,我又没说要你负责。况且,看到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我可以找别人负责。 漠竹脸一黑,骂道:你就不能消停消停?招惹那么多人你吃得消的吗? 你那么多老丈人,也没见你吃不消。何垂衣低笑起来,谁还看了我没穿衣服的样子?我去找他负责。 就我一个!漠竹气哄哄地说。 那算了,我不要你负责。 他气恼地看向何垂衣,却不经意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他呼吸一滞,心跳冷不防地加速起来。 还怪、怪好看的。 你先休息,小二醒来后听说你受伤了死活要亲自给你熬药,我去看看。漠竹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脱了道袍,里面是一身白色劲装,完美地勾勒出他精壮的身躯。 穿上道袍像个吊儿郎当的神棍,脱了道袍倒有几分举世无双的意味。 何垂衣赏识地点点头,对着他匆忙的背影道:那身道袍你不要再穿了,没有穿这身好看,你的老丈人不愿将女儿嫁给你是有原因的。 他脚步顿了片刻,旋即更快地消失在何垂衣视线中。 何垂衣缓缓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他从袖口抖落出几只躯体僵硬的蛊虫,用指尖捻了捻,低喃道:如果解药真的只有一枚,我这副饲养过蛊虫的身体能坚持几时? 环顾四周,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看样子他们正在一家农舍里,武帝没追上来。 他没抓到自己一定会迁怒钟小石,不知道此地里罗州城远不远,现在赶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何垂衣动了动胳膊,并不痛,看来毒素已经蔓延进体内了。 他先在门口望了一眼,没看到阴风寨众人的身影,从这里离开难保不会撞上,何垂衣回头看了看,最后看到一扇半开的窗户。 他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自嘲也似地说:如果有机会回来,我就 话末,何垂衣轻轻叹息了一声。 腿上的伤好了七八分,几乎不碍于行走,何垂衣撑着窗沿一跃而出,落地仍有轻微的痛意从腿腹传来。 如果有机会回来,你就什么?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垂衣浑身一僵,猛地回过了头。 只见,漠竹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把玩着何垂衣的长笛,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垂衣,眼神深不可测。 想回去?他将长笛举到唇边来,吹了口气,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 何垂衣郁闷不已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还是从窗户? 漠竹道:我老远就看见你在门口张望,看来是不打算就门口走,就先来窗户外守。 漠竹将他拉到身边来,冲他昂了昂下巴,道:怎么出来的,怎么给我进去。 漠竹,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何垂衣难得地有些着急。 那你杀了我再走,你会使蛊,我打不过你。 我不想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