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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2/2页)
崔氏没有在这事儿上纠缠,接着道:“老身也擅长做南方的吃食,虽比不上宫里人的手艺,但胜在地道。” 江珏听得有些心动,只是看这老婆子佝偻的样子,实在有些怀疑她能不能拿得起碟子。 “公主大可安心,老身虽上了年纪,但做些东西还算麻利,主子曾经也爱我个老人家的手艺,只可惜没我老婆子上了年纪奔波不得,没能一直跟着主子。” 她像是看出了江珏的忧虑,站起身,笑着做了个伸展,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身段极佳的姑娘家。 “那你跟着管事去,在府上安顿下来吧。”至于做不做事什么的,她倒是没那么在乎。 余崔氏笑眯眯地做了个领命,但腿迟迟没迈出去,“公主能否让老身先看个脉象,让老身好做主吃食,也算是不辱了主子的命令。” “放肆,你个婆子如何碰得公主的身子。” 侍立在旁听了许久的可离忍不住皱眉发了声。 “悬丝诊脉即可。”余崔氏像是早有准备,又掏出了一小捆红线。 到这地步江珏也无所谓,褪下镯子,垫了一截皓腕在貔貅上,让可离牵了红线出去,将另一头给余崔氏。 她煞有其事地闭上眼,像是仔细感受了一番,点点头收了红绳道:“心火旺了些,但实实在在是个有福气的人。” 江珏默然,心说这心火旺也是被你家主子气的。 “那老身就先行告退了。” 她退着步子就要出去,到了门边,江珏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 “你可知道你家主子做什么去了?” 从圣旨和人的流言中,江珏只知道他出京去处理匪帮与京外官兵勾结偷渡人入帝京一事,但要去多久,要做什么,这些她一概不知。只是从江珩和魏太后放心的态度来看,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少说也是棘手的。 被问到的余崔氏像是早有准备,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随即便接了话,“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做多不过二三日,待主子抓了头目便能回来与您相会。” 这直白说穿了江珏的心思,让她有些面上挂不住,明明隔着帘子,可江珏还是感受到她抬头,目光正视了自己。 晚膳的时候,江珏本来也没指望,谁知道厨子的菜还真换了个风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动那些心高气傲的御厨让出厨位的。 可离布完了菜,附在了江珏的耳边,“奴婢已经找太医验过了食材和饭菜,是干净的。”像是怕江珏还不放心,又取了几根验毒的银针摆在了一旁。 看见银针江珏就有些头大,但也没拒绝。 唯一令她还算宽心的是,这老婆子的手艺确实如她说的那般好,江珏也不吝啬,让人发了赏钱下去算是认可了这事儿。 过了些时候,临近就寝,她又亲自送过来了碗安神的汤,放了些滋补的药材,却是偏甜的口味。 当着她的面,可离还是让太医验了成分,自然是都可。 余崔氏也不生怒,笑眯眯地在那儿等着,也不管多久了,收拾了空碗才回去。 又是半夜三更天,再次见到江栖出现在床边的时候,江珏已经没脾气了,懒懒散散把自己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他抱着江珏有些委屈,“你就不问我出去干嘛了?” “那你干嘛去了?”江珏闭着眼,问得甚是敷衍。 “去抓伤了你的人。” “哦。” 那就是江枫了。 他把脑袋贴在了江珏肩旁,闷闷道:“他已经跑了。” “哦。” “……” 似乎这样有些太冷淡,江珏转个身正对着江栖,“你府上的人不是说你要过两三天吗,怎么这么早就完了?” “我府上的人?” 被她这么问着,江栖也是一愣,随即起身点上烛火,确认了江珏至少看起来无事,也没什么身上不适的地方,这才问江珏来的是什么人。 江珏被吓得立马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尽力回忆了一下,“一个老太太,自称是浔亭的余崔氏。”她又大致描述了一下那老人家的装束,顺便估量了一下吃了两顿的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这回她确实轻心了。 谁知听到这话,江栖反倒默然了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面上带着些尴尬解释道:“那不是我府上的人,是我的外婆,也就是姥姥。她本来还应该在淮地呆着的。” 江珏也是没想到,劫后余生之下,她勉强接了句:“老人家还挺有精神。” “她给你喝什么了?” 不知道江栖在紧张什么,江珏如实把太医说的几味重复了一遍,有些她也记不清了。 江栖熄了烛火,躺下来埋头在她的后颈处,闷闷道了一句:“那是助孕用的。” 只是他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意思,牵强转移了话题,“帝京外又有江兆在,江枫跑了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哦。” 他们三兄弟间无论有怎样的恩怨情仇,江珏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两人又躺着无言了一阵,江珏被这么一惊一乍弄得也没了睡意,想起来早上的事儿,她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扳指问了江栖:“你把那扳指给我做什么?” “放我这儿现在不太方便。”他又含糊了一次。 “你不怕我弄丢了?” 在丢三落四方面江珏一向有自知之明,东西全靠随行收拾。 “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骗人,看出值不值钱的这点眼力江珏还是有的,但江栖已经不愿意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