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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3/3页)
的墙上,赫然嵌着另外一枚铁钉,不仅崭新,而且上面并没有挂着任何东西。 ??不过是两枚并列存在的铁钉,原本再也正常不过,可她却突然想到了赵越屋里的那副虎山图,那副原本在浣衣局独一无二的画。 ??好像那幅画也是同样的高度,如果挂在右边的那枚钉子上,便几乎是同样的位置。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何许诺打碎的酒壶为何会不见了。 ??因为那夜她醒来后根本不在北六院。 ??“今天午时,我去了一趟南五院,在凉亭中的青砖夹缝里找到了这个。”将袖笼中的一块如拇指般大小的白瓷碎片拿出后放在桌子上,苏蔷道,“这应该是石袖收拾酒壶时不小心遗漏的吧。但倘若一无所获,我想我也只能去问南五院的姐姐们是否还记得那里在前几日有没有酒气了。” ??鬼婆看了一眼,有些失望道:“我知道她们这个局的确漏洞百出,却不想一场小小的意外却是最大的破绽。” ??从那时起,苏蔷终于将所有的巧合串在了一起,而真相,便是那夜许诺看到的都是真的,却又都是假的。 ??她的确看到了有人将刀刺进了胸口,但那里不是北二院,握着刀的人不是赵越,那把刀也没有置人于死地。 ??那晚石袖过来与许诺饮酒,之后她因醉小睡,醒来后便在石袖的陪同下去巡夜,当时她以为是自己是从北六院向东经过三个院子后到了赵越的北二院,然后恰好看到了赵越自杀。 ??但实际上,许诺应该是因为酒中的安神药而沉睡的,醒来后的她已经不在北六院,而是被人带到了南五院,又因为南院与北院的布局恰好对称,她醒来后去巡夜时以为自己是向东,其实却是向西,经过三个院子后停下的院子也不是赵越的北二院,而是石袖的南九院。 ??石袖的屋子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墙上的虎山图,昏黄的烛光,披头散发的女子及她手中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听到了院中有人过来的动静后,确保她们已经能看到屋内的情形,那女子抬手,将手中刀刺进了胸口,然后从椅子上重重摔落在地。 ??她当然没有死,因为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戏。当然,那个时候北二院中对赵越的谋杀早已完成。 ??之后,已被惊恐冲昏了头脑的许诺被石袖拉着去找厉姑姑,然后石袖将她送回了北六院。 ??但她们去的不是东议厅,而是经过南十院后到达的西议厅,作为同谋的厉姑姑已经等在那里。 ??最后的一步,便是需要将许诺送到北六院,同时惊动所有人。 ??当然,从西议厅回北六院恰好与从东议厅回去的方向相反,所以她们让许诺在门前跌了一跤。疼痛,大雨,再加上惊惧害怕与尚未清醒的醉酒,在回北六院的路上,许诺心神俱碎近乎昏厥,只能任由搀扶着她的石袖随意摆布,根本没有精力去留意方向。 ??不过,她们还是在北九院的屋子里燃了烛光,挂上了显眼的虎山图,或许门口还会躺着草草裹成人形的被子,并在从西议厅经过北九院时提醒许诺又看了一眼,让她更加确定北二院的确死了人的真相。 ??因为许诺说过,她在经过北二院的两次中,都亲眼看到了现场。所以她方才才会去隔壁的北九院察看桌子上是否有烛台的痕迹,正对门口的墙上是否有钉子。 ??但意料之外地,那个已经多月闲置的空屋子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可即便如此,墙上似被钉子嵌入过的小洞已经说明了一切。 ??人一旦遇到最可怕的场景,会主动忽略了自以为不太重要的细节,而更加坚信眼前所见。 ??许诺便是如此,她看见挂着虎山图的屋子里有人拿刀刺进身体,便坚信那是赵越在北二院自杀身亡。更何况,她身边一直还陪着一个不遗余力地想让她相信这一切的石袖。 ??但纵然已经想通与印证了大部分细节,苏蔷却一直不明白其中的一个关键。